第十四章:情意绵绵（1/ 2）

不过啊，这也真的不能怪某人禽兽，要是谁在这样一个幽闭的空间，和一个跟自己喜欢的人困在一起，甭管这是真心还是假意，是出于报复还是出于喜欢，闻到对方身上那股熟悉山茶花香的味道，总归是忍不住要心思荡漾一番的。

何况王恢本身就是个青年人。

对他来说，赵破奴相当于是他的白月光，就是那时候他抱他入王府之时，那双异色的瞳孔，冲他弯弯一笑的眼睛，他是绝对不忍心碰，不愿意毁的。

有时候，他还幻想过着赵破奴，只有对着赵破奴，将他所有的阴暗、兽·欲、骨子里的狂暴，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泄出来。

然后把这个人碾碎，在身下撕扯贯穿，强迫他玩遍所有，但是他觉绝对不会这样做，这样的双面人，他也做不出来。

不知道为何，每次看到赵破奴仰着脖颈，喉结滚动的样子，王恢就觉得自己快要沦丧成一头只知道饱饮鲜血的恶兽，要把这个男人狠狠按住。

也许是他造成的过错，自己总是下意识的想去保护破奴，身体都养成了习惯，只要闻到赵破奴身上的香味儿，腹中就起火，心就痒，就想把这个人捆在床上。

此时，里面一时静谧，能听到王恢略显焦躁的心跳声。

王恢知道赵破奴的脸就在很近的地方，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，这时候要是一口咬上去，赵破奴也必然挣脱不了，但是……

不过，还是算了吧。

赵破奴往后靠了靠，和王恢拉开距离。

不过，这实在是很不容易，因为里着实没有多少空间了。

“对……对不起＞人＜，有点晃。”赵破奴依旧红着脸，有些可爱地说道，“没想到这还会——晃！”

不过，他话音一落，棺材又是一斜，王恢又咕噜噜地滚到了赵破奴怀里。

王恢：“…………”

王恢再退，那里再晃，如此反复数次。

“我还不信邪了。”王恢又往后靠。

鬼火童子大概是在走个斜坡，那壁内滑不溜手的，没坚持太久，王恢又无奈地滚到了赵破奴面前。

“恢，恢哥哥……”赵破奴咬着嘴唇，委屈兮兮。

不过，赵破奴这家伙本来长得就有些少年人的可爱，他存心要藏起自己的狼尾巴装狗崽子的话，其实装的还是很像的，毕竟他现在像是一直随时会让人吃掉的小白兔一样单纯。

王恢没吭声。

赵破奴实在不是很想再滚来滚去，于是干脆放弃了挣扎：“恢哥哥，人家……人家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王恢：“……”

赵破奴眼眶里含着闪闪几滴泪光，小声说：“但是，但是，我的伤口，撞得好疼……”

似乎在黑暗中，王恢似乎是轻轻叹了口气，外面的锣鼓有点吵闹，赵破奴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听清。

下一刻，王恢就闻到了更清晰的山茶花香，赵破奴的手揽在了他背后，也阻挡了他可能会猛然撞过去的空隙。

不过虽然不是拥抱，赵破奴胳膊是虚空的，刻意避免着和王恢的身体接触，只有衣料和王恢相碰在一起，可是这个姿势，多少也有些亲密了。

不带感情去听的话，其实很出色。

“……嗯。”

不过，一下子安静下来，就没有人再说话了。

王恢此时成年后的身高，大概八尺有余，所以他靠在赵破奴怀里，两人刚好有些错位，额头刚刚好到赵破奴的下巴。

不过，不知道为何，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很熟悉，又很陌生。

令他熟悉的是身边躺着的这个人。

令他陌生的是这种姿势。

以前，在小时候，赵破奴都是跟王恢一起睡在他的寝室的，他陪他熬过了他人生中最痛苦的时期，在漫长的令人无法喘息的黑暗里，赵破奴死死抱着身旁的王恢才能睡着，而王恢也会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他。

不过，现在，他已经比王恢高了，力气也比师尊大，那胳膊像是铁钳像是牢笼，锁着怀中这一点点残存的温暖，像抱着人世间最后一捧火。

有时候，赵破奴总想低下头亲着王恢的墨色长发，然后又贪婪地附下脸，深埋到对方颈窝里，毫无怜惜地咬着，啃着。

无数的夜晚:

“我讨厌你，恢哥哥，为什么，总是对我忽冷忽热。”

赵破奴嗓音里有一些沙哑。

“但是，恢哥哥，我也只剩你了。”

这一阵猛烈的打碎了赵破奴的回忆，锣鼓声忽然停了，四野一片死寂。

“恢哥哥……”

王恢伸出手，点上他的嘴唇，沉声道：“嘘~别说话，我们到了。”

果然再没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，四野一片死寂。

王恢指尖燃起一丛淡橘色的火光，往壁上一划，划出一道细狭口子，刚好够两个人从口子看出去。

不过，如杨觅清所料，他们果然被抬到了桃园镇郊，那座供奉着鬼喜娘的土庙前面已经停满了密密麻麻的合葬，空气中馥郁的曼珠沙华香也越来越浓重，透过孔隙飘进了里面。

赵破奴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：“恢哥哥，有没有觉得，这里的香味，还有虚境里的香味，与张公子棺材里那个味道有点不同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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