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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阳火入体(1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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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大清早,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江少枫和辛玲又聚到了一起,当着其他人的面,两人口中听不出半分旖旎之词。可是晴儿却知道江少枫在辛玲那里过了一夜,今早见到江少枫时又的他亲口证实,她留心辛玲看江少枫的眼神,果然发现了含情脉脉的浓浓爱意。晴儿并不吃醋,只是淡然一笑。她的笑容偏巧被心虚的辛玲发现,辛玲自然知道江少枫和晴儿还有宁诗芸已是夫妻,自己骤然插进来,也是偶然,但事已至此,从今以后也只好把这二女当做姐妹。她和晴儿目光一触即闪,曾经作为师叔的她,在师侄面前娇羞地低下了头。

虽然和江少枫已经确立关系,辛玲在大事面前仍旧显出精明本色,在得知江少枫和南宫世家结下梁子后,又听晴儿言道那南宫诗泉对季莫寒有意,辛玲道:「小枫,晴儿,从今日起必然要和寒儿说好,以后和你以表兄妹相称,我在外是你姐姐,也要嘱咐她称我为姐姐,南宫世家的人各个精明,尽量避免南宫诗泉和其它姐妹接触,人多嘴杂,难免不会露了马脚。至于寒儿是否能够接受南宫诗泉,便看寒儿自己,若那南宫诗泉对寒儿真心实意,也是个好归宿。」

江少枫道:「这个我自然省得,看南宫诗泉还算仗义之人,只是他那妹妹南宫吟雪刁蛮成性,就怕她来找麻烦。」

辛玲道:「这种人,你伤了她的随从,不让她出气肯定终究是个麻烦,趁着南宫诗泉还在,主动去请罪,有南宫诗泉约束,她不会把你怎么样,想办法既能化解仇怨,又不能损伤太多,我建议你今日就去拜会南宫诗泉,将此事化解。」

江少枫点头称是,几人又商量一番对策,这才散去。药铺里还有当日从黑风寨夺来的名贵药材,江少枫特地从中选了几棵成形山参,又支了银子,去绸缎庄购了几匹上好绸缎,请人挑了去拜会南宫诗泉。

他带着些礼品若是送与常人,已是重礼,可对于富可敌国的南宫世家,不过平常,但礼轻情意重,若是空手上门,就显得毫无诚意了。

如此作为虽有服软之意,但受了南宫诗泉如此恩情也是理所当然。

南宫诗泉就下榻在昨日去过的醉仙楼,找了伙计说明来意,伙计一看带着礼来的,态度和昨日大不相同,立刻进去通禀。

不多时,伙计回来,告诉江少枫,主子请他雅间相见。

南宫诗泉到这京州城公务缠身,每日都要在外奔波,可今日却一反常态,留在了客战之中。只因他尚自因季莫寒之事烦恼,竟然连公务都无心处理。

雅间之中,南宫诗泉依旧以礼相待,江少枫说明来意,一为谢恩,二为赔罪。

南宫诗泉也是大度,说这两者皆免,争斗不过误会,相助也是举手之劳。

江少枫执意要向南宫吟雪当面给谢罪,南宫诗泉见他心诚,只好遣人去请南宫吟雪。

两人叙话间,满面霜色的南宫吟雪出现在雅间之中。

江少枫立刻起身施礼,口中道:「南宫姑娘,在下辛远,昨日多有得罪,今日特来领罪,要打要罚,全由南宫姑娘处置。」

南宫吟雪冷冷道:「哼,昨日你伤我的随从之时不是很嚣张吗?怎么今天就服软了?怎么样,还要不要把我抓了去啊?」

南宫吟雪根本不理还在给她作揖的江少枫,一扭身进了雅间,找地方坐定,气鼓鼓地看都不看江少枫一眼。

江少枫也不在意,转回身,再次道:「南宫姑娘,昨日的确是在下鲁莽,在下绝不另寻借口,错便错了,甘愿领罪。」

南宫吟雪冷笑道:「你以为你拿点破玩意儿装模作样一番就完了?我告诉你这事没那么容易了解,你等瞧好了,我南宫吟雪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。」

南宫诗泉皱眉道:「吟雪,得饶人处且饶人,一场误会而已,昨日若不是你不把事情说清,辛兄又怎会误以为是你绑了人家妹妹?」

「我凭什么要告诉他们?再说我也没有说过是我做得啊,是他们自己想当然……」南宫吟雪争辩几句后又道:「我说七哥,你到底怎么了?总是向着外人,还把我当你妹妹么?」

南宫诗泉沉下了脸,「吟雪,你自己说说,你随我出来这一趟,你惹了多少事了,等回去我便向老太太说,看以后还放你出来么?」

「七哥,你……」

兄妹二人争执起来,倒叫江少枫不好做人,生怕弄巧成拙反而把事情弄糟,只好插口道:「南宫兄,说到底也是因在下鲁莽行事所致,贤兄妹切勿因此伤了和气。」

南宫吟雪被哥哥数落,又不敢还嘴,恶狠狠如一只发威雌虎瞪着江少枫,本就白如凝脂的笑脸血色全无,被气得更加刷白。

南宫诗泉知她被宠惯了,素来气性大,也拿这个妹子没办法,好言劝慰道:「九儿,听哥哥的话,就这么算了,辛公子也是诚意来向你赔罪的,何必因一点小事伤了和气。」

南宫吟雪豁然起身,对着南宫诗泉恨声叫道:「你们都欺负我。」说罢头也不回地跑了。

南宫诗泉摇头叹道:「辛兄见谅,舍妹只是口硬心软,过些时日消了气也就罢了。」

江少枫道:「说到底也是在下的过失,既然如此,过些时日待南宫姑娘消了气我再来赔罪,今日便不耽搁南宫兄了,告辞。」

江少枫刚站起身来,就见南宫吟雪又折返了回来,此时她脸上怒意早已不见了,嘴角带着轻笑,瞟了一眼江少枫,又对南宫诗泉道:「九哥,我明白告诉你,这口气我咽不下,你若不帮我出头,我就要和他打一场,看看到底是谁厉害。」

南宫诗泉心里一琢磨,辛远和自己对那一掌不但显出霸道内力,出招也迅捷无比,和妹妹过招自然没有输的道理,而以辛远的为人,必然不会痛下杀手。只是妹妹七窍玲珑,不知会有什么古怪方式来限制江少枫。

他正要出言阻止,江少枫已然应下:「既然如此,在下愿意同南宫姑娘比试。」江少枫同南宫吟雪也算过过几招,知道她的斤两,心道到时故意让上几招,让她赢了便是。

只是他却没有想到,这番比试被南宫吟雪机关算尽,险些搭上一条性命。

既然江少枫已经答应,南宫诗泉也不好阻拦,只好道:「那就还请辛兄手下留情了。」

江少枫道:「这是理所应当的。」

南宫诗泉又对妹妹道:「吟雪,既然你欲与辛兄比试,自然要光明正大,不可用阴谋诡计。」

南宫吟雪不理哥哥,对江少枫道:「辛公子的武功我是见过的,想来辛公子既然诚心来赔罪,自然也不会介意让上小女子一让,对么?」

江少枫略一思索,比量一下自己与南宫吟雪的武功,自觉强出甚多,横下一条心来,再次点头。

南宫吟雪道:「若是如此,这比武的规矩就由我来定了,我要辛公子在比武之时让我三招,以半炷香为限,我若能刺中辛公子一剑,哪怕是衣衫,也算我赢。介时若是辛公子受了伤,这账便一笔勾销,若是未受伤的话,可就要凭我发落了。」

南宫诗泉和江少枫都不曾想到竟然是如此简单的规则,一个道,妹妹自然是要给她那些随从一个交代,否则今后难以服众,另一个想你也太小看我了,不要三招,就是十招也无妨,不过到时拼着身子破个小口子,也好过任凭你发落。

于是江少枫和南宫吟雪定下了比武之约,场地就在醉仙楼酒店大堂之中,晌午十分只有寥寥几桌食客,加倍退了钱,把场地腾开,就有伙计要去燃香。

火折子燃亮之后,南宫吟雪突然道:「且慢,方才我可没把规矩说完呢,辛公子,劳烦你把这条帕子蒙在眼上。」说话间,手中已经抖出一条月白手帕,那手帕不用折叠也是厚不透光,若是蒙在眼上,岂不如盲人一般?

南宫诗泉心中一紧,心道果然没那么简单,立时责道:「吟雪,不要胡闹了。这等主意你怎也想得出?」

南宫吟雪道:「此时比武尚未开始,自然还能说明规矩,辛公子又早答应了规矩全由我定,难道这便反悔了么?我看还是心意不诚吧……」

江少枫被南宫吟雪一番话架在那里,应也不是,不应也不是,他扫看一番大堂格局,心中一横,咬牙道:「好,便依姑娘所言。但只请姑娘不要食盐,比武过后,此事一笔勾销。」说罢,从南宫吟雪手中接过手帕,折了两折,蒙在眼上。

「南宫姑娘,你看可以吗?」

南宫吟雪也不曾想辛远竟然如此痛快就应下了,心中翻了一个个儿,本想吓退了他,羞辱他一番,却不想他竟然如此不开眼,真把自己眼睛蒙上了,到时刀剑无眼,真重伤了他也非自己所愿。自己那群手下,一个个受伤不假,却都是轻微小伤,养上几日就无大碍,又何必如此计较呢。

可转念一想,这人竟然敢蒙眼和我对阵,实在是不把人放在眼里,教训他一番也好,看他还敢不敢自大。娇斥一声:「点香!」

话音一落,江少枫突然一个筋斗翻到了大堂正中,脚踏月影步身形疾舞。

纵是南宫诗泉经验老道,也无法看出江少枫意欲何为,直到片刻之后,他才看清,原来江少枫脚下不法根本令人难以琢磨,每次落点都是出人意料之位。再加上速度如风,那功力一般的南宫吟雪根本无法追上他的步子。

南宫吟雪一时也看呆了,心道怪不得他敢应战,原来不是瞧不起人,她想上前去刺伤一剑,可偏偏找不出他脚下步法规律,即便欺身而上,也无从下手。

她颓然举着剑,静待江少枫气力衰竭,能慢下半拍,可江少枫根本就是一个人独舞,丝毫不见势缓。

这套月影步法,乃是月海派绝学,身姿女子使来如舞蹈一般优美,江少枫虽是男人,但风姿卓雅,这一用月影步,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,飘逸身姿中另有一番阳刚之美。

月海派门徒稀少,上一代弟子只有方璐瑶和辛玲两人,一个淡出江湖,一个远遁孤峰,新一代弟子只有晴儿等三人,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见识这套步法的只有寥寥数人。江少枫这一番使出来,立时让南宫诗泉大为惊讶,忍不住叫道:「好身法!好轻功!」

江少枫被蒙住双眼却自知自家事,他一上来就用上了全力,只盼着能扛到半柱香尽,避开南宫吟雪的攻击。然而是否能达到目的,他自己心里也是没底,只是估摸着将将能够。

半柱香约莫一刻时间,此时已经过了小半,南宫吟雪却连半步都没有动,她脸上阴晴不定,一会儿失望,一会儿惊叹,心里虽然不甘,又难免想到:几个随从输在这人手里也是不怨,此等功夫,真的已经是江湖罕见了。

突然她咬了咬牙,横下了心,道:「罢了,这场比试,我认输了?」说罢将宝剑唰得一声收回剑鞘,顿足而去。

江少枫停住步法,拉下脸上手帕,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
南宫诗泉上前道:「辛兄真好功夫,在下佩服之至。不知是辛兄是哪门哪派的高足,有如此精妙轻功。」

江少枫最怕人问及家事,只好含混道:「在下的功夫得自家母,雕虫小技,让南宫兄见笑了……令妹那边,还请南宫兄多多帮忙,如无他事,在下告辞了。」

「辛兄请便,改日登门拜会!」

回到药铺后,众人围上江少枫询问情况,江少枫把大致经过一讲,总算是让众人放下了心。只有晴儿和辛玲数落了江少枫几句,晴儿道:「小枫,以后别这么冒险,想想都后怕,以后别这样了。」

辛玲则道:「你胆子也太大了,下次不许这般行事。」辛玲虽然冷着脸,眼中关切之意丝毫不亚于晴儿,众目睽睽之下,她岂会对江少枫露出一丝情谊。

一场风波过去,一众人又重返庄园,一路上辛玲一语不发,躲得江少枫远远地,不敢见他。江少枫也为避嫌,不敢靠近。

回到庄园,留守的女子就都迎了出来,问长问短,江少枫自然不用再去应付她们,自有知情女子转述。他一人回到房间,打坐修炼,与南宫吟雪的比斗,实在消耗不小。

已经一日一夜没见过江少枫的宁诗芸,也只敢在窗外看他一眼,不敢上前打搅,随后就被晴儿拉走了。

辛玲回来之后,仍然心神不定,昨夜的激情让她心中已经乱成一团,有时后悔,有时自责,更多的还是江少枫的身影。可是她还要强打精神去布置应付眼前第一个朋友南宫诗泉的事情。

把众姐妹聚集起来,交代过后,又单独把季莫寒留下了。

「寒儿,你可知道那南宫公子为了救你下过很多力气么?」

辛玲和季莫寒并肩坐着,季莫寒虽然也叫她一声姐姐,可实际上她确实和季轩娇同一辈分的人,从季莫寒降生就是看着她长大的。在孤寒峰,唯一一对不以姐妹相称的就是季轩娇和季莫寒母女二人。

季莫寒年不过十七,又只在女人堆里长大,不要说男女之事,从下山到现在,便是和她说过话的男人十根手指也能数清。她道:「昨日晴儿姐姐和我说过,辛姐姐是不是要我去谢过他?」

辛玲道:「谢倒不用了,江公子已经去过。不过嘛,看那南宫公子的意思,似乎是对你有意。」

「对我有意?」季莫寒皱了皱眉道:「我可不要什么男人,娘说世间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,除非是像江公子对晴儿姐姐那样的。」

辛玲心下一惊,听着季莫寒的意思,这小丫头莫不是对江少枫生了情愫,也难怪,江少枫生得俊俏,又是季莫寒接触过得第一个男子,这些时日来众女也多承他照应,季莫寒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女孩对他没有爱慕之心才是怪事。想到此处,辛玲心中酸酸,晴儿和宁诗芸也就罢了,毕竟人家先于她和江少枫相好,若是再掺进个人来,她可再难接受,脸色不由阴沉下来,带了些许不悦。

转念想想,自己怎得吃起一个小女孩的醋来,而且还是八字没有一撇的事,自己全是庸人自扰。但季莫寒青春貌美,要真是倾心于江少枫,江少枫怎会抵得住诱惑,自己毕竟年纪不轻,如何再去与这水嫩少女相比。

辛玲当年与方璐瑶争夺江天鹤时就已经见她执拗性格,只是因故失身于江少枫,从一而终的礼教让她一颗心又全牵在了江少枫身上,心中三分是爱,更有三分迫不得已之意,再有几分,只怕她自己也不肯承认,便是那破身之夜,双修神功带来的奇妙感觉。

辛玲突然想到,若是撮合了季莫寒和南宫诗泉也是一桩美事,那南宫公子风流倜傥,家世显赫,也是个如意郎君,只是她不愿承认是为了自己减去一个劲敌。辛玲却不曾料到,这般行事,虽然少了一个季莫寒,却又让她多了一个好姐妹。

辛玲笑道:「傻寒儿,既然离了孤寒峰再不要要有那些世间男子都是坏人的想法,你看这俗世中这许多女人,难道都是被男人害过的么?咱们姐妹们从孤寒峰离开吧,不就是想再回到俗世中去体验一番常人的喜怒哀乐。」

季莫寒道:「可我有不认识那什么南宫诗泉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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